北大伟易博-蚂蚁金服消耗券研究团队
【摘要】
波及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直接攻击实体经济 ，给经济社会带来重大损失。疫情也对民众消耗信心和消耗能力形成了重大的负面攻击 ，而我国现在缺乏更鼎力大举度、直接刺激消耗的政策�？翁庾橥ㄌ�3月27日和4月3日杭州市政府通过支付宝平台发放的350万套、总价值2.5亿元的消耗券的实验效果 ，以为应该坚决地把大规模消耗券发放作为政策工具。研究发明消耗券可以极大地刺激消耗 ，杠杆倍数划分抵达了3.5和5.8；消耗券面额越大 ，拉动效应越强；拉动效果不会导致未来消耗的下滑；消耗券对差别行业和人群的消耗刺激效果差别 ，但没有受到 “数字鸿沟”的影响;消耗券越简朴、使用限制越少 ，效果越好等等。这些发明切合行为经济学理论。
因此 ，课题组建议：
（1）接纳“双层”消耗刺激计划 ，对低收入群体和疫区民众发放现金券以纾困和包管民生 ，在天下规模实验大规模消耗券发放；
（2）在天下更多都会推广数字消耗券发放；
（3）消耗券设计应充分思量民众多元化需求；
（4）通过数字化发放流程和风控机制 ，确保消耗券不被“套现” ，有用进入实体经济 ，尤其是受疫情影响严重的餐饮、零售行业；
（5）数字消耗券的发放和消耗应充分验展互联网平台的触达能力 ，尤其要注重对低消耗人群的“精准滴灌”；
（6）建设“经济苏醒重修”特殊预算制度和专门账户 ，增强事前监视和事后审计。
【正文】
一、消耗刺激政策的提出配景
（一）疫情影响的实质认定——自然灾难带来实体经济重大损失
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对全球带来亘古未有的攻击。新冠疫情与2008年全球金融�；�1929年大衰退在性子上是纷歧样的。它不是经济或是金融系统由于林林总总结构性问题内生出来的�；� ，而是一个公共卫生事务直接攻击实体经济的黑天鹅 ，造玉成球性经济社会层面上的灾难。虽然我国在防控疫情和重启经济方面领先天下 ，但第一季度GDP仍同比下降6.8% ，为刷新开放40余年来首次负增添；国际钱币基金组织在4月14日的报告中更是将全球2020年的经济增速从3.3%下调到-3%�？翁庾槿贤懒⑶爸飨峡说呐卸� ，新冠疫情是一个短期直接带来重大经济损失的自然灾难。必需指出 ，虽是自然灾难 ，但若是宏观政接应对不当 ，疫情可能演酿成经济�；徒鹑谖；� ，甚至导致恒久的经济衰退。
（二）“大封闭”直接攻击中小微企业、消耗和就业
详细体现为社交隔离的“大封闭”攻击实体经济 ，直接带来企业现金流的大幅下滑 ，经济社会秩序疫后恢复仍面临重大的不确定性�；指瓷趟璧囊毓┯κ艿揭咔楣セ� ，人流、物流、资金流堵点没有完全买通 ，工业链、供应链不可顺畅运转。同时 ，我国疫后经济苏醒很洪流平上受制于外需情形和全球供应链的整体运营情形。疫情全球爆发的情形下 ，中国经济难以独善其身 ，一季度出口同比下降11.4% ，批注外需已经泛起恶化的趋势。现在的科学研究尚无法确定疫情何时能被彻底控制住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 ，我国不得不在控制疫情和苏醒经济之间艰难地拿捏平衡。
与过往差别 ，此次疫情影响主要集中在中小微企业、消耗和就业。第一季度 ，天下规模以上工业增添值同比下降8.4%；规模以上企业中 ，国有企业增添值同比下降6.0% ，私营企业下降幅度为11.3%。规模以上企业受创尚且云云之重 ，中小微企业受攻击水平可想而知。
消耗方面 ，第一季度社会消耗品零售总额78580亿元 ，同比下降19.0%。其中 ，餐饮收入下降44.3% ，商品零售下降15.8% ，普遍预期的消耗反弹没有泛起。第一季度天下住民人均可支配收入8561元 ，现实下降3.9%。阻止第一季度末 ，我国住民储备达87.8万亿 ，且住民新增储备显着高于去年同期。显然 ，第一季度消耗大幅下滑的主要缘故原由是社交隔离的影响和不确定性带来的消耗信心缺乏。中小微企业面临的困局和消耗不振 ，外需大幅下滑以及国际供应链中止危害的泛起 ，直接导致失业问题的凸显。3月份天下城镇视察失业率5.9% ，虽然环比下降了0.3个百分点 ，但这个数字没有思量大宗尚未返工的农民工和复工之后因种种缘故原由无法复产的隐性失业 ，再加上今年暑期870万大学结业生涌现就业市场 ，就业压力亘古未有。
（三）我国需要出台力度更大的直接刺激消耗的政策
为应对疫情对经济社会带来的外生攻击 ，多个国家和地区接纳以财务政策为主导的宏观政策支持企业、刺激消耗。阻止4月22日 ，美国政府出台了新冠疫情经济刺激政策 ，涉及资金5.94万亿美元。阻止4月26日 ，美联储资产欠债表规模扩大至6.62万亿 ，相较2月尾增添了2.42万亿 ，主要吸纳了美国国债、典质贷款债券和其他资产。德国政府的经济刺激计划规模抵达7500亿欧元 ，甚至占GDP的20%。各国或地区出台的苏醒政策大多是以财务政策直接支持受疫情影响的企业以及小我私家与家庭 ，振兴消耗。
疫情爆发后 ，我国已经出台一系列钱币政策和财务政策控制疫情在更大规模扩散 ，稳住经济和社会在非正常时期的正常运转。但这些政策相较于疫后经济苏醒和重修这个目的 ，规模偏小、力度偏弱、并且显得碎片化。正如第一季度经济数据所显示 ，我国确实到了一个出台力度更大的经济苏醒和重修计划的时间 ，并且这一次宏观政策组合应该直接针对实体经济受攻击最大的领域——中小微企业、消耗以及就业。
二、大规模的消耗券发放可作为财务政策选项
（一）消耗券的涵义与国际实践
消耗券是一种刺激经济的短期政策工具。政府发放消耗券 ，受益人在有用期内去政府指定的商品和效劳提供商消耗时抵扣一定金额 ，由财务向兑换了消耗券的公共效劳提供者支付这部分用度。消耗券多在经救急速下滑时接纳 ，政府通过转移支付增添住民消耗 ，消耗增添发动企业生产 ，生产增添提供就业岗位 ，就业增进消耗 ，整个历程不但良性循环且具有乘数效应 ，能够发动更多消耗和投资、生产运动 ，爆发宏观经济的扩张效应。消耗券的使用规模可以涵盖大都效劳行业 ，食物一样平常是首选项 ，汽车、家庭照顾护士、文娱、医疗保健甚至购房、租房等项目均适用消耗券。政府常以抵扣券、现金券或现金的方法刺激消耗。而现金可能的误差在于流动性太强 ，可能转化为储备或是用于送还债务而非消耗。
消耗券的详细实验方法可随政策目的转变。美国、新加坡、日本、台湾等地都曾实验过差别形式的消耗刺激政策 ，发放1元消耗券或者现金券 ，带来了0.1-0.4元的新增消耗。只管有许多国际先例 ，但现在海内还没有在天下层面发放过消耗券 ，消耗券尚未成为宏观政策特殊是财务政策的一个选项。关于大规模发放消耗券 ，赞许和阻挡的声音均有 ，主要的阻挡意见包括：消耗券关于原有消耗的替换 ，一次性的收入关于拉动消耗的作用有限；使用财务资金支持消耗券势必镌汰其他方面的公共支出 ，财务也缺乏以恒久支持；发放历程和渠道可能保存问题 ，针对特定人群的领取资格认定、发放渠道的选择以及可能保存的权力寻租等；外洋大规模实验消耗券发放的效果显示 ，新增消耗比例并不高 ，并且消耗者的行为和消耗倾向恒久并没有改变。
（二）发放消耗券 ，这一次纷歧样
课题组以为这一次应对新冠疫情对经济的攻击 ，应该坚决地把大规模消耗券发放作为政策工具 ，缘故原由如下：
第一 ，这是稳就业和保民生的需要。中央近期提出加大“六稳”事情力度 ，做到“保住民就业、�；久裆⒈Ｊ谐≈魈濉钡取傲！�。宏观政策目的最先强调底线头脑。事实上 ，在严肃的疫情防控形势和经济下行压力下 ，夯实民生底线、稳住经济基本盘 ，才是统筹推进其他事情顺遂开展的主要基础。孝顺了80%以上城镇就业的中小微企业的生涯 ，与稳就业和保民生这两项重大问题细密相关。怎样帮助中小微企业度过难关、提供更多就业岗位 ，课题组以为提振消耗要比投资的效果更好、更直接。
第二 ，外洋发放消耗券对消耗刺激效果不彰并不料味着发放消耗券在中国不可行。课题组基于对杭州消耗券发放的研究显示 ，政府1元钱的消耗津贴能够带来平均3.5元以上的新增消耗。而云云显着的消耗券实验效果与我国数字经济的生长、数字消耗券的运用以及消耗券发放方法等有关 ，后文对此将有深入剖析。杭州的实践批注 ，消耗券作用显着 ，若是大规模在天下推广 ，对短期内刺激消耗、增添内需、缓解近三万万中小微企业和近九万万个体工商户的谋划困局、稳住就业 ，有主要意义。
第三 ，我国数字经济基础设施的生长为发放消耗券提供了便当条件。我国数字经济和数字基础设施较量完善 ，工信部报告指出 ，2018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抵达31.3万亿元 ，占GDP比重达34.8% ，移动支付基本实现了全民普及 ，我国具备通过互联网平台发放津贴或津贴的基础。以支付宝为例 ，海内移动支付已凌驾10亿用户 ，政府平台的消耗津贴步伐可以瞬时准确到小我私家、商户、企事业单位以及行业 ，操作本钱低 ，同时也解决了古板消耗券发放渠道的资金、人力泯灭和历程不透明的问题。
第四 ，刊行数字消耗券能够更好实现刺激消耗的作用。通过数字化消耗券的发放 ，阻止了现金发放转化为储备的可能；通过支持行业的限制和周期的无邪设计 ，消耗券可以定向、多周期地施展更大的作用；通过消耗拉动的乘数效应 ，可间接起到为中小微企业减免税收的作用。
合理制订公共政策并确保在本钱收益最优化的条件下实现公共政策目的 ，是我国公共治理系统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主要要求。消耗券特殊是数字消耗券的发放 ，关于疫后中国经济社会秩序尽快恢复有主要的价值。
三、杭州数字消耗券的发放情形
2020年2月28日 ，国家发改委等23个部分团结印发了《关于增进消耗扩容提质加速形成强盛海内市场的实验意见》 ，重点强调要聚焦改善消耗情形、破除体制障碍、提升消耗领域治理水一律重点问题。各级政府相继团结外地现真相形 ，使用我国互联网科技公司的手艺优势和营业特点 ，出台并实验了一系列提升消耗水平的政策步伐。与此同时 ，海内学者最先呼吁以发放消耗券的形式起劲提升消耗。“消耗券”最先一再泛起在政策讨论和地方政府实践的话语系统里。
图1展示了2020年1月1日至4月20日这段时间“消耗券”一词百度指数的情形�？梢钥吹�1月至3月上旬 ，消耗券被新闻头条提及的次数寥寥 ，可是3月中旬最先 ，“消耗券”最先一再泛起在新闻头条当中。
图1：2020年1月1日至4月20日“消耗券”百度指数趋势
杭州于3月26日晚间宣布将发放总额16.8亿元的消耗券。政府发放额度为5亿元 ，其中1500万元用于难题群众的消耗津贴 ，剩余4.85亿元用于数字消耗券发放 ，运动周期为3月27日至5月31日。杭州市政府估测 ，运动时代商家匹配优惠额度11.8亿元左右 ，因此预计消耗券现实总额将达16.8亿元。杭州数字消耗券发下班具为全体在杭职员 ，难题群众除人均100元的现金消耗津贴外 ，仍可以按通例方法加入数字消耗券的申领和使用。
以3月27日发放的第一轮消耗券为例 ，消耗者可从支付宝首页专区入口或支付宝搜索“杭州”进入“杭州消耗券”页面 ，点击申领消耗券Ⅰ卡包即可 ，领取十分利便 ，38分钟内被领完。每个卡包包括5张“满40减10元”的通用消耗券 ，只能用于线下消耗场景 ，基本笼罩了在杭州行政区划内的所有实体商家。自3月27日推出以来 ，消耗券获得了杭州宽大群众的起劲响应 ，发放和使用效果空前。阻止4月1日16点30分 ，已兑付政府津贴6695万元 ，发动杭州消耗9.49亿元 ，杭州又于4月1日发放了与3月27日相同设计的第二轮消耗券。
表1：3月27日-4月20日杭州消耗券发放形式
第三轮消耗券Ⅱ卡包于4月3日发放 ，每份政府津贴100元 ，仅2分20秒这批消耗券就被所有领完。4月20日第五轮消耗券再次刷新了领券速率 ，仅历时1分45秒便被所有领完。阻止4月14日16时 ，杭州消耗券已兑付政府津贴3.03亿元 ，发动杭州消耗32.50亿元。发放的五轮消耗券信息如表1所示。
伟易博研究团队：
刘俏、沈俏蔚、王腾慧、张琳、高茜芸、张佳慧
蚂蚁金服研究院研究团队：
李振华、王芳、陈舒、冯佳琦、刘博
